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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第2页）

染烟忍不住落泪，也不知道是为了铃铛，还是为了别的。

秦大娘等她哭得缓了一点，又劝：“他把你从那么一个小乞丐，养成这样的美人儿，定然有所图谋，你要早做打算才好！多多讨好于他，说不得他看中你的美貌，便自己留了你，好过被送了出去。”

染烟心中乱糟糟的，想到自己若是被兰鸿厌了、弃了、送了，如遭刀绞，胸痛难忍。

却又说：“我又能如何讨好于他？他什么也不缺，我什么也没有！”

“你这般美貌，只要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你给他些好处，他必定会心动。只是，也莫要轻易把身子给了他，总要他答应你一二，才……才能……”

染烟听得有些迷茫，秦大娘一边帮铃铛拿水喝，一边低声说，“男人喜欢女人，无非是想要女人的身子，要是给他轻易得了，他难保不会觉得无需珍惜，热情过去，立马撂了手也多的是。”

染烟顾不得羞，说：“可是，可是我已经同他一起……我们在一个房间，过过夜。还，不止一次。”

秦大娘面露惊讶，站起来，又上下打量了染烟一番，说：“他没有碰你吗？他，竟然没有破你的身？”

“这可麻烦了，难不成他真的是想把你养好了送人？呸呸呸！”秦大娘猛唾几口，改口安慰说，“说不准他……他，他是觉得你还小？”

这话却连秦大娘自己都不信。染烟已经及笄了，这时候，女人及笄便是能结婚生孩子了，那些养外室的，很多都是连及笄都等不到；而伎馆里的，有些十二三岁便会被梳拢。

染烟心里不肯去想兰鸿对他别有想法，可是今日对门静儿议起婚嫁，却强行把她一直蒙住的眼睛打开来。她这般和兰鸿住在枣牙胡同，这般欢喜兰鸿，兰鸿也待她很好，只是这一切，若是细究起来，却有些稀里糊涂，言不正，名不顺。

只是她一直享受其中，倒是忘了细想。

秦大娘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又端来了茶水，抱歉地说：“如今家里都没什么东西可招待了，你喝点热茶吧。”

染烟觉得胸中，一忽而冷，一忽而热的，正要拿起茶杯，大门却被突然撞开，长渠几乎是飞扑过来，看着染烟，目光极为不善，开口说：“还请小姐早点回去！”语气很是僵硬。

染烟嗤笑一声，眼圈却发了红，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走出了屋子。

等回了枣牙胡同，许嬷嬷迎上来，染烟也未曾开口，径自回了西屋，上床捂被躺下。

过了会子，许嬷嬷走进来，小心翼翼说：“小姐可是因为铃铛难过？若不然，我让长渠找人把铃铛姑娘接去其他地方，诊治将养，你看可成？”

染烟只觉得头晕脑胀，想要回应许嬷嬷什么话，却眼酸眉重，竟是说不出口。

再醒来时，满鼻子都是汤药的苦味。染烟疑心自己是在铃铛家，睁开眼，却发现仍然在西屋。

“醒了！醒了！”确实月娘正坐在床边，看到她睁开眼，扭头大声冲外面喊。

许嬷嬷闻声几乎小跑了进来，嘴里念叼着，“阿弥陀佛可算醒了！”

染烟坐起，才听月娘噼里啪啦地说，她急症发烧，昏睡了两天两夜。

许嬷嬷伺候她喝了些粥，又喝了汤药。染烟觉得身上粘腻无比，竟是比夏日里还难受，拽了拽有些沾身的衣服，却发现装着银票的荷包，还在身上，竟是完全忘记给秦大娘了。

染烟顾不上别的，起身下床，却觉得浑身无力，昏昏沉沉。许嬷嬷和月娘问了她好几遍，她才说：“我有事要去铃铛家。”

许嬷嬷劝她改日再去，未果，只好让长渠快叫个马车来，又拿了一个略厚些的大袄给她穿好。

等染烟略事洗漱，整理好自己，马车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月娘主动请缨，扶着她上了车，直奔月牙胡同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改得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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