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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第2页）

“然后落地的时候，脑袋就不小心撞在石头上了。好可惜，润子姐姐来抱我的时候新裙子都染红了。”女孩提起差点让自己丢掉小命的经历不仅毫无惧色，反而眼神亮晶晶的，双手张开模仿着鸟儿振翅飞翔的模样。

“遥奈要是也能像小鸟一样自由地到处飞翔就好了！”

“抱歉呢，遥奈。”母亲温柔地环住了女孩。“都是妈妈不好，给了你这样一幅身体。”

“遥奈生来就是与兄弟姐妹不一样的孩子呢。信也、润子、和也、礼奈，不管身体好不好，都是喜欢待在熟悉环境中哪里也不去的孩子。但是遥奈一生出来，还看不清人影，就整天在妈妈怀里努力张开眼睛看向外面。从那时候起，妈妈就知道，遥奈是一个注定是要远行的孩子。”

“遥奈不想一个人远行，大家不可以和遥奈一起吗？”小小的女孩拉住母亲的衣角，渴望的抬头道。

“没关系的哦，遥奈不用害怕。妈妈和大家都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回家，再重新出发的呀。”

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出发，大家就反而都走得远到看不见了呢？

扑在母亲怀中的女孩眼底不再像之前一样懵懂，她稚气的小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悲切神色。

是走马灯吗？

意识到自己状态的八云遥奈半梦半醒地对自己发问了一句，却又马上沉浸到了另一幅久远的回忆画面中。

“你为什么总是想要跑到高处去？！不是说了你不能流血的吗！要是你没有”身板笔直从未弯折的高大男人一身血迹地从恶鬼手中救下了奔跑力竭、濒临失去神志的仅剩的女儿，神色崩溃地嘶吼。

啊…

濒死到仿佛已经站在黄泉比良坂入口的白发女孩努力地撑开眼皮，嗓子被血和泪牢牢堵着说不出回应的只言片语。

说不出话也好，那个时候，就算喉咙可以发声，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八云遥奈清醒地在梦境中想着。

要是她没有笨拙地想要模仿鸟儿飞翔，就不会从树上掉下来脑袋流血。

要是她不是稀血，即使流再多的血也不会在父亲出任务的时候引来敢突破紫藤花包围的恶鬼。

本质是麒麟的她，要是从一开始就夭折在虚海的风暴中，没有成为胎果借母亲之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该多好啊……

她的降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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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医务室。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端详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少女。与三个月前相比，少女的头发已经飞快地生长到了及腰的长度，显露出原本的暖白色。

“悟，这个孩子和你长得真像，是五条家的吗？”家入硝子一边重复着每日的例行身体检查，一边随口问道。

“不确定哦。”五条悟懒懒地搭了一声，“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吗？”

“反转术式对她不起作用。”家入硝子回答，“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情况，咒力一接触她的身体，就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五条悟拉开眼罩仔细观察。在他的六眼视角下，源源不断的咒力从少女床底的阴影中汹涌漫出，注入少女的身体。不仅如此，在少女的额心处仿佛存在一个小型黑洞，正高速旋转着吸收她全身的咒力。

“她的额头这里有检查出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没有。”家入硝子摇了摇头。

“喔。”五条悟摩挲着下巴，注视着少女床底的阴影，更确切地说，是阴影中的某些东西。

“对了，悟，你之前说这个孩子是用式神进行辅助战斗的？”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不会还和禅院家有关系吧。”

“五条和禅院，啧啧。”家入硝子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五条悟不置可否。

家入硝子继续说：“不过就算反转术式不起作用，这孩子的自愈能力也算得上极为出色了。这三个月，她身上的伤其实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她没有醒来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自己或许并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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