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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4（第3页）

“可能是他记错了。”

约会时，她问男友这件事，余贤笑而不语，似乎默认了记错的说法。

……

与余贤谈恋爱前，秦桦从没想过自己有结婚生子的那天，可跟余贤在一起后，感情发展的每一步都变得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父母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余家条件不错，但比起他们家还是差了不少，当时她站在老宅大厅，对他爸妈和祖父祖母大声说，如果他们反对，本地旅游胜地慈安山的尼姑庵里将会多一个剃度修行的秦姓女子。

他们相爱两年，余弈出生。

余贤忙于事业，整日不着家，最过分的时候，秦桦半年只见了他两回，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母子俩和保姆阿姨，她一度怀疑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直到他们离婚，她接手家里的产业，自己忙起来才知道，确实没那个时间。

但谅解归谅解，形同虚设的婚姻，不如不要。

秦桦清楚地记得提出离婚那天，余贤沉默了很久，她亦等了很久，可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一句挽留。

这辈子，只爱了这么一个人，却已经精疲力尽。

提出复婚那段时间，是她情绪最崩溃的日子，高层跳槽，身边一群人等着分食她辛苦得来的产业，每天绷紧了神经，只剩一根弦吊着，不知何时会断。

他给面子地来到医院，听她大发牢骚，陪她一点点梳理接下来该做的每一步。

理所当然的，她再次动心了。

尽管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回，可她还是随了自己的心，提出复婚，重新开始有名无实的婚姻。

有空了就互相吐吐苦水，没空就互不搭理，倒也过得自在。

然而，等她处理完公司的烂摊子，余贤突然开始频繁地约她见面，送花送礼物，变着法地准备惊喜，好像在追她一样。

余贤噙笑道：“我是在追你啊。”

秦桦“呿”了一声，不以为意，秀眉高挑：“早干嘛去了，以前没见你这么殷勤。”

他低头轻语：“以前也追过。”

高中父母工作调动，转学第一天遇到了她，女孩热情地给他指路，笑容娇艳，像夏日肆意盛放的蔷薇，让少年时的他一眼沦陷。

虽然后来才知道，当时她是为了给上课迟到找个合理的理由才会那般乐于助人。

高三他鼓起勇气写了人生第一封情书，苦等半个月，发现她对情书的处理方式是放学路上一起丢到道边垃圾桶。书店重逢，她答应一起去图书馆，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惊喜，一步不敢逾越，没想到后来能再度相遇。工作地址不在本市，每天开至少四个小时车往返约会地点，晚上赶回公司处理文件。结婚后，总想着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不后悔嫁给自己，却将爱人越推越远……

当时他事业不顺，几度在破产边缘徘徊，本想努力配得上她，却万事不遂心愿。秦桦跟着他随时可能一贫如洗，离婚或许是她更好的选择，用了半天时间说服自己，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

刀刺破心脏，大抵也就那般疼了。

从餐厅出来，秦桦坐到副驾驶，余贤打开车上的储物格，取出一枚订做的戒指，再一次，郑重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手。

“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有两回，一次是跟你结婚，一次是跟你复婚。”

秦桦心里泛酸，抽回戴了戒指的那只手，脑袋扭向另一边：“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说得好听，离婚的时候你可没犹豫。”

“对不起，”余贤定定地看着她留给自己的背影，眼中尽是眷恋，“当时的我配不上那么好的你。”

他今天一反常态，情话信手拈来，秦桦不禁怀疑：“你是不是偷着报班了？”

余贤笑：“我保证字字属实，发自肺腑。”

她突然不会应付了，于是转移话题，伸手扯了下他搭配得不伦不类的多彩外套：“你什么时候能把可笑的穿衣品位改改。”

男人无奈：“是你说我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才尝试换风格。”

秦桦迷惑：“我有说过吗？”

“嗯，离婚那天，你跟我说了很多，虽然都不大动听。”

“那也是你活该。”

“我知道。”

车开过两个十字路口，她别别扭扭道：“今晚去你那里吧。”

余贤展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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