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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骨（第2页）

“虎符……？”刘启园听到妹妹的名字终于活过来一点，但脑子还是有点懵。

衡川急得脑门都冒汗：“虎符！我要调兵！”

“哦……哦哦你等下——嘶——”刘启园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衡川要做什么，手忙脚乱地在里乱摸。

这一乱就没有章法了，衡川哪里有时间等他，直接擒了他两只手，自己伸进去袖口摸出了那枚不起眼的小虎符。

“看好你们城主！”衡川就撂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两下子人便没影了。

徒留刘启园后知后觉地红了一张脸，为自己的失态感到非常害臊，他懊恼地攥了攥拳，低着头天灵盖上都能看到冒烟。

片刻后他仰头望天，眼角发红。

终于，能有一件好事了。

……

疾驰的斗篷划出破风的声响，衡川舍弃了遥鲲，只叼着药瓶一路磕到目的地去，留下的两三个护卫都不知道能不能护住刘圆圆。

即便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蚁多也是能咬死象的。

衡川烦躁得头大，又咬掉一颗瓶塞给自己灌了能量药剂，闷着头赶路。这些天身边人接二连三地出事，他才突然发现曾经的自己，究竟是被师父保护得有多好。

以为进了军中，经历几次有惊无险的战斗，稳定地一步步上爬，就是自己逐步在成熟长大了。现在想来不过自己始终知道师父就站在身后，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何事，总能有这么一个人兜底，心里的底气始终是足的。

可冥龙屠城那日，师父和晚姐姐同时失踪，大树屋空无一人，他惊慌地发现身后没有这么一个靠山，原来脚下一直是万丈深渊，他没有了能后退一步的权利。

面上的稳重不过是装的，他从来没有真正长大过。

他也想歇斯底里，也想向全世界发疯诉说，他也在害怕——

我该怎么办？我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我能不能撑起这一切？我能不能用这层弱小的、纸糊的皮，去扛住往后的风雨？

或许是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师父，听到了他的诉求，又或许是借着青年人意气风发的孤勇，他硬是咬着牙撑下来了。

独自带人追踪幕后黑手的痕迹；护住风雨飘摇的刘启园，在暴动中送他上位；亲自带兵与冥龙拼杀，抛头颅洒热血……在血与火的淬炼里，积累起属于独属于他衡川在外的威望，扛起一个成年光子应有的责任。

以前的他过于无知天真，追随着师父的脚步，把喜欢当成自己的一切，只是一个孩子；如今他也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君子，和师父并肩了。

想到这衡川眼神坚毅了几分。

之前他一路追查圆圆留下的海龟暗号，这是他与圆圆玩耍时创造出来的，看起来只像是孩童的信手几笔，看到符号的时候他心里奄奄一息的心火终于是亮上了几分。

出事的人如今尚在人间，这是否证明是一个好兆头？有一次便有第二次，他很快也能再找到师父他们。

地面人头攒动，无知的民众举着各种铁器喊打喊杀，正中央护卫艰难地架着枪戟，围成一个摇摇欲坠的包围圈，正在努力护住圈内重伤未愈的刘圆圆。

见状衡川迅速拿出了虎符，于半空中大喊：

“大军在此，全部给我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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