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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土掏粪日常（第2页）

宋葳蕤解释道：“放心吧，我就稍微掺了一点点稻糠，这样腐熟后肥力更好，还蓬松透气，不容易闷根。”

其实直接这样堆在这儿就能自动发酵腐熟，只不过耗费的时间更长。宋葳蕤为了节省发酵时间，需要做一个发酵菌液来促进粪肥腐熟。

她之前做糕点时常和面，留了一些老面团。宋葳蕤把老面团溶解在淘米水里，再加入一些甘蔗糖浆和橘子皮，最后倒入瓮里密封起来。

大瓮要放在阳光下暴晒，高温会促进菌液发酵，发酵同时会产生大量气体，为避免爆炸，得时常抽放气体。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四五天后，这一大瓮的菌液就可以用了。

“这样就成啦？”侬春琴凑近看了看那一摊黑土似的复合鸡粪，心里怀疑这东西是否有效：“这就是你腐熟的鸡粪肥？现在可以用了吗？”

“哪有那么快？咱们要耐心等上几天，等它慢慢发酵。”

宋葳蕤想了想，要是能在复合鸡粪堆上覆一层防水不透气的油蜡布，应该能更好的保持鸡粪堆内部的温度和湿气，如此，发酵速度也会更快。

不过，眼下是没那条件了，梁家没有油蜡布。

考虑到最近栗山县天气变化多端，为了避免鸡粪堆淋雨，宋葳蕤必须得想办法搞来一块油蜡布防雨。

油蜡布很贵，她是不舍得买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自己动手做一块油蜡布出来。

宋葳蕤把剩下没翻的那块地翻完后，天都黑了。

扛着铁锹回去，一到院里就看见从厨房门缝里渗出油灯光，葛氏在做晚饭。

宋葳蕤看了眼鸡圈，十几只鸡已经缩回鸡圈里，圈门也拴紧了。

“二嫂回来了吗？”宋葳蕤在院里扫视一圈，没看到覃文淑的身影。

“老二媳妇没回来呢。”侬春琴看着渐暗的天色，算了算去栗山县来回所需的时间，说：“应该快了吧。”

“咦——”侬春琴一脸嫌弃地捏住鼻子，对宋葳蕤说：“赶紧去洗洗吧，你这也太臭了！都腌入味了。”

宋葳蕤闻了闻衣袖，没什么感觉，刚开始掏鸡粪时，她也觉得骚臭无比，后来闻久了鼻子被驯化了。不过，别人闻着肯定嫌臭。

侬春琴让宋葳蕤用发酵淘米水洗发，这是下流村的秘方。

下流村妇女们喜欢在淘米水里加入生姜、柚子皮、茶麸……煮沸后倒入瓮里密封发酵，用这种发酵淘米水洗头可以养发固发。

发酵好的淘米水颜色有些发红，洗发效果没得说，就是味道不好闻，一股发酸的馊味。

等宋葳蕤洗漱一番后，覃文淑已经回来了，脸上没有收到银钱的欢呼雀跃，反而有些愁眉苦脸。

“怎么了？”

“栗子糕在大雅斋卖得不好，还不如我们摆摊卖的多。”覃文淑把三串铜钱拍在桌上，每串一百文。

卖得不好也在情理之中，突然涨价四文，一上来确实难以接受。

宋葳蕤轻轻拍着二嫂的肩膀，安慰她：“没关系，再等一段时间看看。”

“可是，一天五十块都没卖出去，大雅斋让我们明天别送栗子糕过去，隔天再送五十块。”覃文淑数着铜钱，苦笑道：“这样我们划不来啊，两天赚的不抵瓦匠一天的工钱。”

覃文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要不……咱们还是去摆摊吧？”

宋葳蕤抹了一把脸，揉着酸胀的眉心，目前看来，不摆摊，走供货的路子，这一次好像赌输了。

栗子糕的收益对她来说很重要，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赚钱门道。到底是重新摆摊及时止损，还是继续给大雅斋供货，就这么耗着？

“继续按照券契给大雅斋供货吧。”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履行契券内容。

才试卖一天就毁约，让大雅斋和陈瑞芝怎么看她？以后万一想开糕点铺子，少不得要跟这些同行打交道，做买卖千万不能毁了信誉。

再者，即使重新摆摊，那些老客有的心怀芥蒂，未必还愿意买她的账。与其反复横跳，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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