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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陈年旧事二（第1页）

卢曲瑱面色惊骇，这个时候了，母亲竟不如以往那般，却是要告诉他秘密！卢曲瑱松了一口气，淡笑道：“娘，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要说出来了？”

金姑有些小嫌弃地看了卢曲瑱一眼，就道：“你要不要听？不要听就算了。”

卢曲瑱当然想听了，这些年他无时无刻都想知道。

金姑拉着卢曲瑱来到了屋里。母亲的房间的空气中漂浮着一道淡淡的香火味，略显昏暗的空间里，两只白烛与三只佛香将狭小简陋的房间带来了短暂的光明。父亲的灵位就坐落在母亲的床前不远，供桌靠墙角而立，卢曲瑱一进门就看到父亲的灵位，心里不知如何引来一阵惆怅。

记得上次，他因为与左虎打架而被母亲罚跪在父亲面前，那一次并非是第一次被罚跪，这些年

来，凡是卢曲瑱犯了错误，就是要被母亲罚跪在父亲面前忏悔。

父亲一直是卢曲瑱做人的榜样，卢曲瑱从小就被金姑灌输父亲如何为人处世的思想，导致卢曲瑱才有今日之习性。

卢曲瑱来到供台前望着父亲的灵位，拿起桌上放着的三只佛香，点燃，低头鞠躬三次，轻轻地将佛香插在了香炉里。

金姑叹了一口气，说话道：“你爹从小在乡下长大，小时候跟着你爷爷学做茶山生意，专为官府倒卖茶叶，他人很聪颖伶俐呢，尤其是对做生意方面，常常能游说那些官家让利互利，很受你爷爷的宠爱。没过几年，茶山的名声就在滨州传开了，因为茶山收益很大，不久一家人就在滨州城定了居，茶叶生意越做越大，我们家和官府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这一番话勾起了金姑往日的回忆，说到这里，一时之间，惆怅之色尽显脸上，“可就在娘嫁给

你爹不久，你爷爷就因疾病匆匆辞世，家庭的重担落在了你爹的肩上。父亲的去世并没有打垮你爹的斗志，很快不到几年，他不仅把家里的茶山扩大了，渠道扩张了，还卖起了官盐来，一时之间，滨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卢曲瑱诧异了一下，就问：“官盐？官盐不是一直掌握在官府手中吗？我爹他…”

金姑扬着一丝骄傲的笑容，道：“虽然朝廷不允许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贩卖私盐，但是你爹凭着你爷爷那一辈积攒下来的人脉，疏通了不少关系，拿到了替官府售卖官盐的权力。商税我们也交了，他们也认可了你爹做官盐售卖的买卖。”

显然，在当时那个环境，甚至是现在，私人贩卖盐和茶叶都是犯法的，当时能够得到官府的认同，可以想象这得费了多大的劲。

“然后呢？”

“然后，你爹常年游走四地，结交权贵，生意越做越大，最后还娶了你二娘。”金姑继续道：

“可是，好景不长，滨州当官的那些人经历了一次大洗礼，朝廷派下来新的知州，原本任知州的张大人和一等下属都被调任到了别处任职，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金姑又道：“上任的知州叫杨大狡，这人心胸狭隘，嫉妒你爹商场得意，有意要给你爹制造麻烦，致使那时候家里的生意还昏昏沉沉地过了一段时间。你爹通过他人向杨大狡示好，可杨大狡却并不买账，当时他急得没有办法，又以为杨大狡是要钱，你爹就派人送钱送礼给他，希望不要利用一些职务的便捷来找麻烦，可是杨大狡这家伙，却以贿赂的名义给你爹定罪，你爹当时还被关了好一阵子。”

金姑说到这，表情显得有些怨恨凶狠了起来，卢曲瑱第一次看母亲露出这样的神态，他也是叹了一口气，就道：“送钱送礼，却是不对，父亲失策了。”

金姑又说：“这杨大狡是故意而为，他之所以

要这么做，是有阴谋。当时我们家的生意顺风顺水，朋友很多，敌人也不少，在滨州做茶山生意的还有另外一户人家，那主人家叫叶狯，叶狯经常与你爹因为生意上发生冲突，他与杨大狡勾结，在你爹出狱之后，又陷害说我们没有得到官府同意而贩卖私盐，一时之间我们家很多店铺都被官府给封了，就连茶山也被官府征用。”

“后来，你爹找了很多官府上的朋友去游说，总算平定了这场风波，让杨大狡和叶狯都知难而退，可没想到过后不久，你爹在家里设宴邀请朋友过来庆贺，全府上下无不欢庆，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得大醉，本是喜事一件，可半夜里家中四处无缘无故地起了大火，家里一夜之间成了火海。”

听到这，卢曲瑱瞪大了眼睛，他显得生气极了，就道：“可恶，无缘无故起火，定是有人从中做鬼，不然哪里会如此！”

金姑就说：“是了！当时大家都睡了过去，当

醒来时已经无法弥补了，你爹为了救你，三次冲入火海里把你抱了出来，当他再次冲进火海中，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说到这，金姑眼眶早已湿润，显然，提起此事，她心里如被刀绞一般地痛。

卢曲瑱安慰了一下母亲，下意识地道：“可是，当时我不是被救出来了？爹为何还要跑回去？”

金姑一边抹泪一边说：”因为那天晚上你外公和外婆也来了，当时他们都被困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你父亲为了救他们又回了去，最后，他们都没能从火海里走出来。”

此时此刻，卢曲瑱全然明白了过来。当年，滨州风靡一时的卢家，竟是这样香消玉殒的。卢曲瑱望着父亲的灵位，心里惊嘘不已，就道：“刚躲过一难，这——这不是老天在捉弄人嘛？。”

金姑痛哭道：“那天之后，我就带着你和雅茹她们母子三人离开了滨州，搬到了这里。”

卢曲瑱却忙地道：“不，这事情应该是调查清楚才是，为何要走呢！事情太蹊跷了，家里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

金姑显得痛心疾首，摇着头说：“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了，当时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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