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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齐心戮力（第2页）

“与其娘子、郎君二人，于此一隅院内极尽琢磨，倒不如使吾等于耕田中相试一番……”

在场众人一人一言，却使源氏姊弟二人陷入一片茫然之中。

“且慢！且慢！”源协再难耐住，忽而朝众人喊道，“方才吾便多有疑惑，诸位口中所谓栽种、收获，究竟是为何事？”

他环视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裴谈身上，与他对视。

“诸位口中言语虽不断，却无一人言至要处，暂还是由裴某为诸位代为向两位医正转述，如何？”裴谈以手势安抚源协，再转向在场其他人，做这番提议。

众人应声安静下来，皆看向裴谈，又看向源协。

“源公、两位医正，在场诸位，实为裴某于过往数日间，于城中寻觅、聚齐而来……”

“其中固有应源府声名而来者，然更多些的，还应是异骨案中其

家主、族人因隐兵、吟天殿工事不知所踪，后查得死于非命者之亲族，其中务农、为工者居多，之所以寻此一众住民至，实思及圣人亲述公文之中，那‘定魂草’可解眼下鳞症、鱼怪之状，便思及栽种这般药草，确须花去许多时日，故而将家中常时务农者携来，试解眼下窘状。”

“裴某原是作这般考量——若只两位医正自行于家中栽种，想来就算收获，亦未必足以够用于尽数身患鳞症、或已异化做鱼怪者，然倘将药草之种，分发至在场三十余人，各自家中皆有耕地得用，将其用以植此药草，不知可行否？”

裴谈话音刚落，其他人再度此一言彼一语地说开了。

“两人就算不眠不休，亦抵不过终日终夜守着，定将而吾等三十余人——实则足三十余户过百人，日夜于此药草相守又如何？”

“凡土中之物，终须日夜照晒，若夜间无光，吾等可以火光促其速生，亦未必非为一项法子。”

“如此就算一家几户不成，有这好些人，还怕不得将此物种得？”

“哪怕两位医正真种得了，倘若量不足以将各处鱼怪、鳞症者治愈，又有何用？”

“确是如此，倒不如众人齐齐向一处使力，或得事态将顺利些？”

源阳、源协听得众人言语，方知其意，面上多有动容，还未尽全然品出其中深意，就见裴谈拱手朝源乾煜一拜，两人年岁相差近二十载，

此般行礼，实属非常。

几人震惊之余，裴谈继而将众人言语续上。

“过往数月已然有了这许多怪事、异相，想来皆是众人未尽心向于一处，而今眼下岂非正当是以合力，共渡此难关？”

“是了……是了……”源乾煜与顾氏先行应声道，“阳儿、协儿，既诸位已言至此，倒不如如在场诸位置信于你二人般，予此一众东都住民同等信任，如何？”

源乾煜此言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合掌附和，而源阳、源协也不再强忍心中感慨，眼眶一时温湿，也不禁抚掌贺赞起来。

只是同大多事一般，兴致起势时，似世间无一样事由，是不尽得成的，然至要着手去做时，却并非如所想般易行。

但所谓齐心戮力，于在场数十人相互之间调谐、相商之下，终得以全然安排妥帖。

将定魂草种分发至众人时，众人因全身上下皆覆有厚厚一层包裹，行动多有不便，收得草种时，众人皆妥帖将其放入贴身处，深怕出外与鱼怪缠斗时，误失了去。

时日紧迫，将草种分发出去后，源乾煜几人也不便长留众人，便同与此三十余人行至府门。

在众人将自源府离开时，裴谈忽而想起一件事，便停下脚步。

细想之下，不知如何措辞，还是源乾煜一句，“公若再复思及何事，直言便罢，眼下之时，何人又与何人不该坦陈相待……”

“说来，此行至尊府，裴某还见城中一事怪

异，那洛水河面，不知因何缘由，竟较往日所见，退去许多，早先想来，或与所谓武后借以日蚀复生相干？”

裴谈摇摇头，再自言自语道，“或是老朽想得多了些，”便转身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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