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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光告别了中学时代,已经初中毕业了,然而毕业分配的方案迟迟未公布,学校让毕业生在家里等着,这一等就是大半年过去。眼看春节即将要临近,宝生前几日来信,说父母已经发话,海祥在年初二办喜事,要银生全家去乡下吃喜酒。金生也让海祥来了信,说兄弟一家去年没来吃订婚酒,今年的结婚喜酒,全家一定要来吃。
好几年没有回乡下过年了,海祥是黄家的长房长孙,他的婚事是黄家的大事,全家无论如何得去。银生同林瑛商议去乡下吃喜酒的事,要林瑛向单位里请几天假,好在乡下多住几天,没想到在林瑛跟前碰了钉子。
林瑛自从国梁回家后,心情一直烦躁。国梁原来说过了国庆节就回去,但是过了国庆节后,他又说过了元旦回去,过了元旦又迟迟不动身,说干脆过了春节再回去。林瑛心里也犯难,两个侄儿虽说是双亲俱在,眼下却似孤儿一般,如果过年时抛开他俩,这兄弟俩如何过得一个好年?听见银生在耳边说去乡下的事,她心里越发烦躁,回答说:“我不请什么假,也不想去乡下过年。”
银生听见她说这话,顿时脸色骤变,大声说道:“早就同你说好的,怎么变卦了?是不是又放心不下你的两个侄儿?”林瑛没好气地回答说:“是又怎么样?”银生大声说:“他们已是成年人了,应该管理好自己的生活,你应该放手了。”林瑛回答说:“两个大男孩,鸡鸭鱼肉放在面前,也不知道怎么弄,难道让他们过年吃酱菜?”
夫妻俩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林瑛的脾气向来倔,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银生平日里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不料银生这次竟一反常态,他怒气冲冲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不去就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四个孩子见父母又起争执,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
银生望了一眼四个孩子,对他们说:“我们民主表决,想跟我去乡下的举手,不想去的别举手。”银生的话音刚落,海福头一个举手,海荣也跟着举手。海霞望一眼娘的脸色,立刻把头靠在娘的肩上。海光是举手的,但是举到一半时,他犹疑了一下,手又慢慢放了下来。银生于是说:“表决通过了。我和海荣、海福去乡下过年,你们几个留在家里。”说完后起身离座。
接下来的几天,夫妻俩打起了冷战,互相绷着脸不理不睬,四个孩子见他俩这副模样,心里都不好受。这天下午,海荣领海霞去电影院,看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家中留下海光兄弟俩。
海福闲着无事,坐下来对海光说:“妈妈老是欺侮爸爸,真有点不可理喻,她这样做不对。”海光正在看书,听了海福的话,他抬起头说:“小孩子懂什么?别乱说话。”海福讷讷地说:“爸爸早就说好的,全家过年去乡下吃喜酒,妈妈怎么说反悔就反悔?”海光叹声气说:“妈妈是放心不下国栋和国梁。”提起父母吵架的事,海光的神情一下变得忧郁。
海福瞅一眼海光的脸色,问他说:“你怎么不想去乡下呢?”海光低下了头,过一会抬起头说:“我心里也想去吃海祥的喜酒,也想去见阿爹和好婆,可是我不能去。”海福诧异地问:“为什么呢?”海光严肃地说:“我说你不懂事呢。你不想想,如果我也去乡下,留妈妈和妹妹在家里,这个新年她能过得好吗?我留在家里,她心里至少能够平衡些。”
听了哥哥的话,海福恍然大悟,心里又增添了几分对兄长的尊敬。海光接着说:“我们这个家,以前一直很太平,自从妈妈把一半精力放在国栋和国梁身上,慢慢变得不太平了,经常听见他俩吵嘴,这样下去不好。”海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海光摇头说:“我也想不出好办法。”
海福平时喜欢和海光交谈,他看过的书多,懂得的道理也多。海光见屋里就他们两个,索性放下了书,同弟弟认真交谈起来。他问弟弟说:“家庭是社会的细胞,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海福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个比喻真好,这话是谁说的?”海光回答说:“我记得是马克思说的。”接着又说:“社会中的每一个家庭都很重要,每个家庭都需要幸福。”海福忙问:“怎样才算家庭幸福呢?”海光说道:“现在对幸福的标准很难定义,尤其是每个家庭都承受着各自的苦难。就像托尔斯泰所说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海福又问:“那我们的家庭呢?”海光说道:“我们家总的来说还算幸福,但是爸爸和妈妈的压力太大了。父母身上的压力,也就是家庭的压力。”他问弟弟说:“我说的话,你懂不懂?”海福瞪大了眼珠,他听懂了哥哥的话,但是又不全懂。
除夕这天,银生吃好早饭后,把海光拉进里屋,向他交代几句后,准备同海荣和海福一起出门。林瑛仍在生气,独自在房里不出来,海光拉两个弟弟到跟前,在他俩耳旁低语了一阵。海荣和海福走进房里,一起对林瑛说:“妈妈:我们向你说再见。你不要再生气了,新年要过得好一点。”林瑛沉着脸说:“你们走你们的,说什么废话?”兄弟俩无奈,只得退出去,然后跟着父亲一起出门。
银生上火车后闷闷不乐,坐在座位上闷声不响,兄弟俩鉴貌辨色,一路上也沉闷。父子三个傍晚时到乡下,在蒋墩汽车站下车后,海福连奔带跑,进村后远远望见,自己的祖母站在桥上,身边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海军,另一个是海斌。他撒腿奔上前,大喊一声好婆,柳氏迎下桥来,对身边的两个孙子说:“快喊上海哥哥。”
两个堂弟喊了上海哥哥,银生和海荣也到了跟前,银生喊一声娘,海荣喊一声好婆。柳氏张口问:“林瑛呢?海光搭海霞呢?”银生回答说:“林瑛朆来,俚身体弗适意,我让海光搭海霞陪俚。”银生不会撒谎,柳氏从他的表情中,已察觉到他有事隐瞒。银生然后问:“娘身体哪哈?”柳氏回答说:“我身体蛮好啘。”然后指着海军和海斌说:“倷认认宝生两个倪子。”接着对海军和海斌说:“快叫上海老伯伯。”弟兄俩开口叫人后,银生摸一下两个侄儿的头,问娘说:“宝生、玉敏己经来哉?”柳氏回答说:“已经来哉,就等唔笃一家门啘。”
银生他们走下桥堍后,黄家人这时从门里涌出来,海福望见了日夜思念的祖父,他身边站着金生和宝生。只见祖父头戴一顶罗宋帽,身上围一条粗布作裙,腰背似有些弯曲,望着向自己走来的儿孙,他脸上漾着笑容。银生父子大步走到他跟前,银生喊声阿爸,拉住他的手问:“倷身体阿好?”黄纪元回答说:“我身体还好,就是冬里有点喘。”海荣和海福上前喊阿爹,他笑眯眯抚一下海福的头,然后问银生说:“林瑛呢?海光、海霞呢?”银生讷讷地说:“俚笃朆来。”他大声问:“做啥弗来呢?”柳氏这时说:“老头子啊,哪哈立勒门前讲张?进门再说[口圼]。”一家人于是进屋去。
银生放下行李后,扶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招呼金生和宝生也一起坐下。彩风和玉敏见林瑛和海光、海霞没有来,俩人对银生说:“蛮好一家门一道来啘,长远朆一道过年哉。”
海珍笑吟吟走到海福和海荣跟前,海福见她耳垂上有根红丝线穿过,伸手去捻她耳垂上的丝线,她连忙用手挡住,说道:“倷覅乱动,耳朵要痛格。”海福问耳朵上怎么穿根线?海珍回答说:“前几日姆妈帮我穿洞,到现在耳朵还痛。”海福心疼地说:“蛮好格耳朵,做啥要穿洞?”海荣忙说:“你这个还不懂?为了以后能戴耳环。”海荣问她是不是在上学?海珍摇头说:“我读到五年级,阿爸弗许我再读下去哉。”海福这时想起了,小姐姐比自己大一岁,她还能念书的话,应该上初中了。他心里不由觉得惋惜,小姐姐读书用功,写得一手漂亮字,毛笔字和钢笔字,都比自己写得好,于是问她说:“倷现在做啥呢?”海珍回答说:“有绣花生活就绣花,呒没绣花生活就下田。”
柳氏这时点亮二盏灯,彩凤和玉敏摆开两张饭桌,大人坐一桌,孩子们坐一桌。黄纪元见大人桌上缺一人,唤海祥到银生身边坐下。柳氏和彩凤把菜端上桌,黄纪元咐吩说:“灶膛里再去添把火,每人先吃碗汤。”彩凤应声去烧火,银生问父亲说:“今年又杀一只猪?”黄纪元得意地说:“种田人一年到头,就是巴望过年杀猪。今年海祥结婚,更加哉。”银生这时想起,还没问过海祥的新娘子是本村人?还是外村人?叫什么名字?海祥回答说:“俚叫陈秋娥,是沙潭村人。”银生问是自己相中的?还是别人提的媒?海祥红着脸说:“小辰光读书就认得,伲娘前年请介绍人去说媒。”银生笑道:“原来倷读书辰光,就已经看中对方哉。”
一阵香味从灶间飘来,彩凤端着盘子走出来,盘子里是热气腾腾的猪杂汤。银生接过碗喝了一口,感慨地说道:“我上次吃到杀猪汤,是来吃海军满月酒。眼睛一眨,已经五年过去哉。”黄纪元颔首道:“是啘,眼睛一眨,我也变老哉,前几年我能烧五桌酒水,今年弗来事哉。”柳氏笑着说道:“老头子啊,倷放心么哉,倷配菜配好,金生、彩凤也会烧。”银生问金生说:“年初二有几桌喜酒?”金生回答说:“有五桌酒水。”
每人喝了一碗汤后,额上都汗涔涔。彩凤盛好饭,大家开始吃饭,银生喜欢吃父亲做的糟鱼、猪头膏,今天饭桌上都有,柳氏往银生碗里夹菜,饭碗上的菜堆得冒了尖。柳氏又嘱咐孩子桌上的海荣和海福说:“唔笃覅客气,多吃点小菜。”银生笑着说:“倷用弗着关照,俚笃真弗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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