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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霜:……
燕霜拿起茶水轻抿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处之泰然的燕安,忍不住道:“我说,你也太自然了吧。”
燕安抬眸,有些疑惑:“嗯?”
燕霜:……装什么装。
燕霜:“我说你刚刚叫我……那啥儿也太自然了点吧。”
燕安黝黑的眼眸中似乎疑惑更深了,他语气十分无辜:“不是当初霜姐说的,在对外时,我们兄妹相称吗?”
燕霜死鱼眼,别以为她不知道怎么和哥哥相处,想当初她和她亲哥相处的时候,对方可没有这么恶心地叫过她,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燕行,也就只是叫她小霜而已。
燕霜回想着过去哥哥是怎么叫自己的,她说道:“我哥一般都叫我燕霜。”
他要是叫霜儿这么恶心的称呼,下一秒她都能把他的头给打掉。
燕安从善如流,像是充分了解到了自己的错误一样,“燕霜。”
燕霜莫名被他这么一叫叫得心里感觉有些怪怪得,但是她还是忽略了这种怪异,有些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燕安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他喝了一口茶,像是随意一般道:“之前在船上,你做了什么?”
燕霜看似端庄大方地在喝茶,实则正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看到了不少穿插在人群中的便衣,微微挑了挑眉,闻言也一下子明白了对方在问什么,井没在意,随口道:
“不过是将那个肥头大耳的李大当家绑起来揍了一顿,倒是审问出了不少消息,和刚才那小二说的差不多,只是那小二的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倒是更多了一些。”
燕霜没有看到,在她说完话之后,对面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了些,神情也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燕霜余光瞥到燕安似乎在思考什么的神情,她问道:“在想什么呢?”
燕安眼眸看向她,黑而亮,带着几分柔和,语气平静:“只是在想,有些人应当可以放过了。”
燕霜眨了眨眼睛:“又有人得罪你了?”她也没在意,知道燕安也不是什么随意害人性命的凶手,于是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街道上。
她随口道:“你在船上遇见的那个女人,估计和王宽也有些关系,我们做的这艘船一来一往一月内往返京城与苏杭,也许她这一个月一直在船上。”
燕安想到了船上发生的事,垂下眼思考片刻。
然而他没有更多说什么,他之所以对船上遇到的那伙人如此耿耿于怀,很大原因是因为对方除了想要诱惑燕霜之外,竟然还想着给他们的饭菜中下一些下三滥的药物,比起燕安那种让人身子痒上三日的东西,他们所下的药物,可就是一些真正害人的东西了。
燕安在回船舱的时候其实被一个女子拉住过,井非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是一个阴暗的仓库。
当时的他去小厨房给燕霜熬药,站在走廊深处望着滚滚长江时发现的。
燕安的衣摆被枯槁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在黑暗中透过栏杆,燕安低头看去,便皱起了眉。
身子溃烂,瘦骨嶙峋,凹陷的面容却还能让人想象到她未曾生病时的美貌,燕安知道,这个女人要不行了。
她得的是花柳病。
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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