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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燔祭与泥板(第3页)

但无论如何,再少的影响也是影响。没有神灵不朽的本质,以不过四阶的水平接触这种层面的力量,安德还能保持理智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六一.二二三.一三五.二零零

“呵,倒真是好运啊……一时兴起的善念,居然能够庇护你到现在吗?”

很快,临时的祭台边就只剩下了科隆一人。

“噗嗤——”

“与法典不同,你的每一部分都要独自成长,然后最终回归于你……至于这一部分,既然它能改变凡物的命运,那就叫它【命运泥板】吧。”

第五层灵界,混乱如海。

安德能否走到最后,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用实践验证了莱恩的很多猜想。

良久,从地上站起,科隆的身影消失密林中。原地,只留下火影灼烧的噼啪声,久久不息。

场中一片安静,飞鸟似乎都不愿意靠近这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混着人群的呼吸,为野狼的哀嚎声作伴。

生命、力量,凡人最渴望的东西之二,只需要献上祭品,他们就唾手可得。何况在数十年后的今天,荒野再度变得危险,单靠他们自己,可远不足以在这片大地上存活下去。

“呼——所以这就是莱恩先生遗留在木偶中警告的意思吗……不到【传奇】的领域,绝不要使用它,不是不能使用,而是因为对凡物而言,‘信仰’是有‘毒’的。”

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祭台,虽然从没有过实质上的交流,但近些时日以来,科隆隐约察觉到,‘它’好像对祭品的需求越来越大了。

深吸一口气,安德微微摇头。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现在他只能选择闭目冥想。

看着这自己制造的美景,莱恩笑而不语,这一瞬间,他似乎隐隐间看到了什么。

他已经尽量远离信仰了,就像那些源自青铜人类的恐惧和敬畏那样,他一开始就并未吸收,而是被储存了起来。

握住泥板,莱恩随即轻轻一掷。下一刻,泥板划过空间,落在了第五层灵界某一处。

他让人类学会欺骗固然是智慧的傲慢,但他为人类盗火同样是对自己造物的爱。可人类终究难逃一死,而他自己也被永世囚禁。

面对这种堪称绝望的情况,安德在低迷了一段时间后只能开始自救。所幸,当他以这种特殊的灵体方式存在,借助木偶某些特殊的视角,他渐渐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现象。对于生灵而言,灵魂和肉体是二元相对,相互依存,相互转化,也可以相互影响的。

······

莎莎——

宫殿虚空而生,泥板落在正中,然后千百道流光从中依次发散。它们透过五层时空屏障,依着命运上的联系,坠入浩瀚人间。

在他们的注视下,壮硕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样式熟悉的匕首。他一步一步的走上祭台,与祭品凶狠中透着色厉内茬的双眸对视。

“嗤——”

至于这种‘突破’结束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科隆能知道的了。

“嗷——”

善良并没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甚至更多的给予了他们灾祸,而安德能够例外,也只是因为他的运气而已。

木架倒在火堆中,和狼尸一起被火焰焚烧。厚重的浓烟渐渐燃起,而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丝丝缕缕的血气涌上高空,没入了某个神秘的所在。

“祭祀完成了……在这双眼睛腐败之前,我们将不会再遇到‘意外’。”

以血肉来祭神,然后神接受它。也许是注定的,也或许是无意中看到了命运,总之就像莱恩曾经预想的那样,安德终究被世界教会了何为现实,也被迫认清了它的真面目。(见3-36)

自嘲一笑,坐在燃烧的火堆旁,科隆看着碳化的祭品有些发呆。说实话,他确实后悔了,不过不是后悔没有做一个好人,而是没能在那个夜晚看出前来借宿者真正的身份,然后做出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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