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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小狗歪头，努力思考，最后给出了一个听不懂但热情的回应：“汪呜。”傅敛坐在沈眠枝旁边，单手撑着下巴：“那我呢？”他说：“眠枝，我们结婚了，我也算是曲奇的另一位家长吧。”沈眠枝：“唔。”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和敛哥一起去沈曜学校的事了。那次他们就被当做是一对，现在嘛，竟然真的成了一对家长了。沈眠枝也指了指傅敛，对小狗说：“这个也是你爸爸哦。”曲奇的狗眼呆滞，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样的称呼。两个爸爸，怎么分。曲奇的呆滞太传神，沈眠枝只好说：“那叫他父亲。”曲奇：“？”小狗困惑，非常困惑！它的表情更加呆滞，一副脑子打结的懵懂模样。按照语言习得规律，小孩子刚开始学喊人的时候通常喊的是叠词，比如喊母亲为妈妈，喊父亲为爸爸，因为他们无法理解更书面的复杂词汇，强行教学还会产生认知混乱。沈眠枝想，小动物或许也是适用的。等等，认知混乱？沈眠枝谨慎地问小狗：“曲奇，哪个是爸爸？”曲奇：“汪。”根本不知道。小狗努力思考两位家长的称呼，沈眠枝也很苦恼。一人一狗的眼神奇妙同步了。傅敛的手握拳，抵在唇边，才没被沈眠枝可爱得笑出来。不过在沈眠枝思索语言习得的规律性时，傅敛其实也想到了这茬。看着浑身散发柔软乖巧气息的沈眠枝，傅敛那点坏心眼悄悄冒头。出于小动物的天然预感，曲奇突然在傅敛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嗯，同类的感觉。傅敛敲敲金属床栏，严肃正经地说：“眠枝，我来试试？它可能更能理解简单词汇。”“好哦。”傅敛低头看曲奇，然后当着小狗的面轻轻搭住沈眠枝的肩膀：“他是我老婆，你知道吗？”曲奇：“汪汪汪？”沈眠枝又是懵又是羞：“敛哥？”“所以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傅敛说得很缓慢，“曲奇，你来认一下。”小狗被迫经历狗生的拉黑沈眠枝和曲奇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称呼问题完全被傅敛带偏了！曲奇还在看着他，眼神单纯懵懂。沈眠枝的脸颊和耳尖同时泛红，又羞又恼，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几分：“敛哥！”小狗对情绪敏感极了，听出沈眠枝语气里带的那丁点恼羞成怒，尾巴摆动的频率变慢了，忐忑地嘤嘤了一句。沈眠枝连忙揉了揉小狗脑袋：“没事没事，不是在说曲奇。”傅敛被脸红的老婆可爱得不行。不过他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态度非常端正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曲奇会这样认，眠枝别生气好不好？”沈眠枝眼神狐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傅敛在结婚后好像有哪里变了，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种变化并没有让他觉得不适就对了……刚才傅敛彰显自己的家长身份时，把手轻轻搭在了沈眠枝肩上，现在也并没有松开。他们并肩坐着，肩膀几乎碰到彼此。沈眠枝有点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脸更热，还是被掌心搭着的肩膀更热。他们靠的太近，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傅敛看着身前的沈眠枝，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剥开矜贵清冷的一面，沈眠枝真的很软。傅敛清晰地记得沈眠枝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小眠枝长得粉雕玉琢，因为体质弱，比同龄人矮一截，倒是经常被认错是女孩子。孩子堆里面最受欢迎的就是沈眠枝，每个人都恨不得天天扛走他。长大后的沈眠枝越来越漂亮，但没有再认错。矜贵清冷，却又柔软温和，如此矛盾，又如此吸引人。不过长大后的沈眠枝确实比幼年时期保守古板多了，没有小时候爱撒娇。也因为如此，傅敛总是忍不住逗弄沈眠枝，比如刚才。“眠枝，我现在就补救。”傅敛从容不迫，小声对曲奇说，“我老婆生气了，你改一下，快点喊他爸爸。”沈眠枝脸上的热度根本没下去。他今天听傅敛喊了好多次老婆，虽然都是和别人对话时的称呼。小狗不知道成年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还在努力思考傅敛的长难句。傅敛催促道：“曲奇，快点配合一点，认一下爸爸。”曲奇终究还是没听懂，只捕捉到关键词，把爪子搭在了爸爸，也就是傅敛面前。“汪汪呜。”沈眠枝指着自己：“我，也是你的爸爸。”曲奇啪嗒一下再次把爪子拍在傅敛面前。沈眠枝：“……”懂了，认知形成，纠正不过来了。傅敛和小狗齐齐看着他，眼神同步表达着无辜的情绪。“……算了。”沈眠枝不忍心再责怪家里的另外两位成员，嘀咕道，“也不是不能接受。”傅敛终于收回了搭在沈眠枝肩上的手：“嗯，谢谢眠枝原谅我。”曲奇：“汪汪。”听不懂但是附和一下。沈眠枝彻底羞恼不下去了，好笑地戳了一下曲奇的脑门，给它倒了小半碗幼犬专用奶。小狗立刻停止头脑风暴，开始吭哧吭哧喝奶。沈眠枝已经不自觉拿出了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着曲奇录了起来。录了一会，沈眠枝忽然想到傅敛变化中的其中一点结婚之后，傅敛原本的克制疏离变得没有那么明显。在外冷淡的傅总，对他的态度温和宽容，耐心无比。这是……婚后的buff吗？沈眠枝稍稍偏过头，悄悄打量傅敛。傅敛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坐姿闲适斯文，依旧是那副他熟悉的沉稳内敛模样。唔，这种小变化应该问题不大吧。沈眠枝没再纠结。他录好一段视频，摸了摸曲奇后背的黑色绒毛。“对了，还不知道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沈眠枝想起来这个重要问题，对小狗说。曲奇从百忙之中抽出两秒，努力汪了一声回应沈眠枝，然后又继续埋头喝奶。沈眠枝的手停在曲奇的脊背后半段，一时有点犹豫。直接提起来看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小狗隐私，房间里还有两个碳基生物呢……话说小狗会觉得害羞吗？古板的新手养狗人陷入了沉思。傅敛怎么会让老婆为难，立刻决定由自己来动手：“我也不知道，不过看看就知道了。”他的手顺势落在了曲奇背后，若有若无地碰了碰沈眠枝的手背。这样的距离比直接触碰更能带来颤栗感，至少沈眠枝是这样感觉的。他连忙把手收回来。傅敛笑笑，稳稳地抓住小狗把它提溜起来，在半空停留了几秒。曲奇舔奶舔了个空：“汪呜？？”“好了，让它继续喝奶吧。”沈眠枝已经看到了毛茸茸的小铃铛，说，“原来是小公狗。”曲奇被放了下来，不明所以地歪歪头，思考无果之后继续进食。小狗很快吃饱，吃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凑到沈眠枝身边嘤嘤呜呜。不过小奶狗的精力有限，没多久，它就在两位家长的注视下，蜷缩在毯子里，第一次轻松快乐地睡着了。……跟宠物医院确定了曲奇的寄养期限和别的注意事项，又充满求知欲的听一位资深宠物医生讲了半节课，沈眠枝才和傅敛离开。他们不知不觉在宠物医院待了大半天，出来时已经要太阳落山了。“啊。”沈眠枝摸了摸口袋里的结婚证，“我们还没去餐厅吃饭呢。”“是庆祝。”傅敛认真纠正，“现在也来得及，我还预订了晚上，去吗？”沈眠枝和他对视一眼：“好哦。”两人于是去了中午本该去的那个餐厅，把结婚的仪式感补得更足了些。饭后，傅敛把沈眠枝送回a大。道别之前，他们站在a大的某条校道旁，傅敛把沈眠枝的病历本还了回去。“抱歉，内容比较多，我看了不止一个晚上。”傅敛说。“没事，反正这几天不需要用。”沈眠枝把厚厚的病历本接过来，为自己解释了一句，“我……现在其实恢复了很多，不会影响平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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