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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第1页）
58
珊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夏鹿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正奔走于街巷里。
她这天过得极其忙碌，前一晚没能合眼不说，天刚亮就匆匆梳洗换衣，摆出副夏终年生了大病的样子去求侯夫人放她出门，侯夫人对夏终年向来看重，语气里虽有责怪她们下人没照顾好主人的意思，到底没太难为她。
麻烦就麻烦在她从侯夫人房里出来时，恰好和夏鹿音在走廊上撞个正着，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五小姐，珊瑚本来没什么喜恶，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夏终年下水就不一样了。
她心念电转，先向夏鹿音行了个礼：“见过五小姐。”
夏鹿音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像区区丫鬟不值得她停下脚步一样。
珊瑚不以为意，垂着头道：“那支红宝石并蒂海棠花金步摇昨晚我家小姐已经找着了，回头就派人给五小姐送过来。”
这么说，夏鹿音才像刚注意到她这个人似的：“不必麻烦，我自个去姐姐那里取，也好和姐姐说两句话。”
“是，”珊瑚头垂得更深，“可惜我家小姐今早突发急病，怕是晚些日子才能接待五小姐了。”
夏鹿音原本摆足了小姐架子，听见这句话却慌得顾不上了：“姐姐怎么了？病得重吗？怎么会突然生病？”
珊瑚就等着这个时候，故意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不是大病，只是……”
她拖长调子一分，夏鹿音的脸就难看一分，若不是就在侯夫人门口，她简直像掐上这丫鬟的脖子叫她一口气吐出来：“只是什么？”
“只是一直惦记着五小姐，叫我千万不要跟五小姐说，”珊瑚说着轻轻打自己的嘴，“五小姐行行好，就当不知道这码事，若是小姐知道您为她操心，心里一急，病说不定就更重了。”
这是绕着弯子叫她不要去探病？夏鹿音冷笑：“姐姐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病了，难道不是你们这群下人照料不周，反过来怪我？”
“珊瑚不敢，”她低声下气地说，“小姐昨天一天都好好的，胃口开了，兴致也浓，三更天还拉着我们找那金步摇，说五小姐难得提了好几次喜欢这钗子，一定要早点找到送给五小姐……这天一亮，人就昏沉沉地发起热来，嘴里念的却还是钗子和五小姐，说是到了您面前，只能报喜，不能报忧。”
夏鹿音的冷笑就那么凝固在脸上，好久，她才说：“你怎么还愣在这？姐姐病了，还不快赶去请大夫！”
“是，这就去。”珊瑚再次朝她深行一礼，脚步匆匆地朝外而去。
夏鹿音望着她的背影，一口气噎在胸口，呼吸几次才勉强顺下去。她本该满脸带笑地来和侯夫人促进母女关系，此时知道了夏终年因自己而病，无论如何是笑不出来了。
在夏鹿音心里抛下钩子，珊瑚那口通宵加班出外勤的郁气终于消散不少，她分了两家医馆办夏终年交代的事，一家请大夫出诊，顺便暗示了夏终年入伏之后便开始苦夏，时有疲倦、低热、食欲不振的症状；一家请大夫验毒，说是池塘里养的鱼莫名其妙死了几条，这些黑色粉末是从鱼肚子里剖出来的，请大夫看看是不是它们吃了不该吃的，顺便请大夫开了些安神的药回去安抚“被死鱼吓到的小姐妹们”。
至于修理金步摇，夏家有固定的裁缝首饰铺子，夏四小姐善画，衣着首饰都喜欢定制，珊瑚一进门就被作为贵客迎入雅间，掌柜亲自为她倒茶：“珊瑚姑娘，四小姐可是又有什么奇思妙想让咱们开眼界了？”
“大事情没有，小事情有三件，”她将那支步摇取了出来，将夏终年的要求转告给掌柜，“这点改动对你们来说是小意思，改好后派人送到侯府，这是第一件事。”
掌柜连声应是：“那第二件事？”
珊瑚摸了摸那个放着金属牌子的荷包，还是没拿出来：“你们这有没有除水锈的药粉药水，给我来一些，除锈的法子也给我写在纸上，我带回去给院子里的婆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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