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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像是常客一样,知道这一老一少今天只会演奏一曲,离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吵闹、起哄。而我始终站在原地,直到珞茜招呼我过去,我才怀着敬仰的心情,走向了她和那个老人。
“茜茜的朋友?”
老人抬头打量着我,我没想到,他的声音竟是那么的雄浑,一双眼睛仿佛满载着岁月的沧桑,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
“您好,我是蔚梓涵……”
见珞茜点头向我示意,我半弯下腰毕恭毕敬的回道。
“是来看我这老头子还是来学手艺?”
老人双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把三弦交给珞茜随后背过手,与我对视而立。
“老师,她……是个医生,心理医生。”
珞茜开了口,老人的眼里突然放出光来,几步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情绪很激动,颤抖着手半天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蔚医生……您,在哪里工作,能不能帮帮我,我老伴她……她一定需要你……”
我本想直接说我已经辞职不干了,但看着老人的眼睛,我竟有些不忍心拒绝他,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老人才吐出了“谢谢”两字。
他松开了我的手,从珞茜手里拿过了三弦,他又一次看向西方,太阳已经逐渐下移,黄昏很快就要降临。沉重的叹息声从老人有些沙哑的嗓子里溜了出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走下了凉亭的台阶。
“茜茜,周末……你们会来的吧?”
老人走完了最后一阶台阶,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我却能凭借他的语气想象到他的表情。
“会的,老师……”
珞茜再一次挽住我的胳膊,她已经把琵琶重新装入了琴包,我和珞茜目送着老人离去,直到他被人群淹没,这才重新搭了话。
“去吃晚饭?”
“去附近的美食城吃?”
我没有再回答珞茜的话,从她的肩膀上拿下了琴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其实是怕她穿高跟鞋再背个有分量的琵琶走不稳,但她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脸颊竟微微泛起了红晕。从公园步行到美食城花了我们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期间我们穿过大小各异的建筑只为了走捷径,也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
从珞茜的讲述中我大致了解到了老人家里的情况——老人是退役的军人,老伴是退休的音乐教师但患了阿尔兹海默症,老两口的子女都去了别的城市,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家,据说老两口还有个孙子目前还在这座城市,是个武警,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也是单身。
说道“单身”这个词的时候珞茜笑了笑,她甚至还打趣的告诉我,如果不是武警这个职业存在一定的风险,她可能真的就成了老人的儿媳妇了。
我们在美食城兜了一圈,最终进了一家日料餐厅,在等餐之余,珞茜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在我惊讶的注视下,她信手在纸上画起了画。
“呐,关于你的印象画……喜欢吗?”
我接过珞茜递来的纸,入眼便是满满的日漫风,但不得不承认她画的很好看,纸的右下角还签了名,我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吐出“喜欢”两个字后便把纸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自己的背包。
“看得出……你应该很喜欢日本吧……”
“嗯,很想去,想去看富士山,想去冲绳看寒绯樱,也想去北海道的花海,还有北海道的小樽,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在北海道定居!”
珞茜越说越兴奋,她的眼中都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见我在看她,她又拿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她的朋友拍的照片。
“真的是很美的地方……”
一一浏览过照片后,我发出了内心的声音,我好像记得有那么一句话——北海道一生要去四次,因为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迷人景色。
珞茜又和我聊了几句。她的语言很简洁,经过这次的交流我不得不佩服她,佩服她的多才多艺,知道我和她一样喜欢“二次元”后,她甚至邀请我和她一起去漫展,让我做她的cp。
就今天的情况来看是她主动给我抛来了橄榄枝,但是我还是有许多疑虑,以至于和她拍合照的时候我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面对眼前诱人的餐食时也有些提不起胃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问的问题,也许可以在‘震龙’的电脑里找到答案。”
珞茜小口的吃着寿司,微撅起的嘴显得很是可爱。我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把心思全放在了解决面前的食物的问题上,说实话,对于吃日料,我不是很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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