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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音快她一步发觉事情不对劲,拉开柜门,发现里面乱成一团,就连藏现银的小匣子也不见了踪影。
“小姐。”流音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这是遭贼了呀。”
流音一阵翻腾,莫说银钱,就连白念生辰时,白行水着人替她打得金首饰也不翼而飞了。
白府管束严谨,从未有过失窃的状况,流音想去衙门报案,却被白念伸手拽住。
“我只听闻半夜进贼的,却从未见过□□就来偷抢的。”
流音忖了片刻,才明白白念话中有话。
“小姐的意思是,这贼人兴许是府里的?”
白念点头:“且是知晓我们今日要出府的。”
“那我去将吴管事寻来。他办事稳妥,定能将这狡诈的贼人揪出来。”
白念默允,心里隐隐闪过一丝不安。
银钱没了也就罢了,可这些金首饰,是阿爹亲自盯人打出来的。
白行水每岁走航运,日子不定数,鲜少能赶上她的生辰。偶有那么一回生辰,正巧撞上白行水在府,他手里捧着一对手镯、一副耳铛、一套璎珞,笑意盈盈地赠与她作为生辰礼。
事实上,白行水每岁都会给她准备生辰礼,从来没有落下一回。可当真只有那么一次,是照着日子,亲手交在她的手里。
因为不可多得,所以才额外珍惜些。
故而这些首饰,她平日都不舍得戴在身上,生怕有了磨损。
流音寻来吴管事来时,白念急得来回踱步、小脸上布满愁绪。
吴管事大约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想法同白念一样,也是觉得贼人出在自家府里。
既是府里人,查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一时间,在扶安院伺候,抑或是从扶安院调出去的人手尽都聚在院内。
吴管事来回打量一番,开口吩咐手底下的人:“先搜身,后搜屋子。当下若想招供的,还可从轻处置,若教我搜出来,那便直接送往府衙了。”
院内一片私语。
自央以手肘轻撞祁荀的胳膊,轻声问道:“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将手伸至小姐屋里?”
祁荀皱着眉头,只觉得扶安院的人手并未分配妥当,连个护卫都没有。
身边没个人护白念安危,今日丢得是钱财,那往后呢?
正此时,乌泱的人群中突然有人举高了手。
吴管事走去,发现有事回禀是被调离扶安院的元银。
“吴管事,小的有话想说。”
元银使了个眼色,吴管事瞥了他一眼,同他走至角落。
自央瞧在眼里,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他打得甚么主意。”
半晌过后,底下人匆匆来禀,且在吴管事这儿附耳说了几句话。
吴管事挪眼去瞧他手里的物证,瞧见一副金镯子后,登时挥手:“去。先将阿寻拿下。”
院内一片哄然。
照吴管事的口气,这手里头不干净的贼人,应就是前段时日才入府的阿寻。
大家以瞧好戏的眼神望去,却见站在一旁的自央站了出来。他护在祁荀身前,义正言辞道:“这几日我同阿寻相处一室,深知他为人。这等肮脏事,他是不屑于做的。”
元银环胸,急着打断他:“你才跟他认识几天?看走眼也是常有的事。”
自央没甚么本事,就是瞧人的眼光毒辣了些。打他头一日见到祁荀,他便觉着眼前的男人矜贵倨傲,话不多,却不是不入流之人。
反倒是元金元银,面上虽带着笑意,骨子里却有种与生俱来的刻薄与圆滑。
“管事,您别听元银的,这里头定是有甚么误会。”
吴管事叹了口气,他也不想为难阿寻,可这副金镯子,是实打实从阿寻的褥子底下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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