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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3页）

“蓝色的？”

“没有，颜色特别好看，花花的，我都没见过呢。”

“商店里没有这种料子啊。”

“我知道没有，所以我就是奇怪嘛，她哪里买的。”

“那你怎么不问问？”范文霞问。

这话把陈锦问倒了，她还是有一些小虚荣心的，哪里好意思问。

问的话就会觉得，她实在羡慕。

她可不想让罗月看出来。要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什么嘛，不就是的确良。

“算了。”陈锦双手撑着下巴，“下次哥哥回来问问他。”

“嗯，你哥哥下个月才回来。”范文霞说，“信来了，你要……”

还没等她说完，陈锦冲回房里，从抽屉里拿出来信封，急忙拆开来，看了起来。

锦宝，展信佳。

哥哥在钢厂很好，你高中毕业分配到工厂了吗？你上次和哥哥说的话梅糖，哥哥已经给你买到了。商店里的营业员问我，要不要大白兔奶糖，我说不要，因为我想起你小时候一喝牛奶就呕吐，不喜欢牛奶味的糖，所以没有买。

随信寄了两张永久牌自行车票过来，但是还要工业券才能买到，我正在想办法。

……

陈锦拿着信跑到范文霞面前问了起来，“妈妈，我小时候喝牛奶就吐吗？”

范文霞正烧菜，转过身，问：“你哥哥说的？”

“对啊！妈妈怎么没和我说过。牛奶可是稀罕物，我还尝过？”

范文霞笑，“那会儿你才多大，不是用牛奶票买的，是你爸爸朋友在乡下养的牛，挤出来给你喝的。”

“咦，那多恶心。”陈锦吐了吐舌头，难怪吃了吐。

“不恶心啊，乡下养的牛，自己挤出来的才健康。”

陈锦想了下这个画面，问道：“妈妈没给我喂吗？”

范文霞的脸色显过一丝慌张，转而淡然道：“妈妈那时候没奶。”

陈锦哦了一声，“那哥哥也是吗？”

“差不多吧。”范文霞换了一个话题，说，“吃饭了，你去洗洗手。”

陈锦将信仔细地折好，放回抽屉。自从陈荣去钢铁厂上班后，每个月都会寄两封信，陈锦就会回两封信。

陈荣回来的时候，就会大包小包地从省城里带回来各种陈锦没见过的东西。

比如说，她就很喜欢友谊牌子的雪花膏，小铁罐装的，闻起来是茉莉花的香味。

她和陈荣差了六岁，她要什么，陈荣都会买给她。

吃饭的时候，陈锦想着明天系上哥哥带回来的红头绳。那样的话，即使被白色帽子盖住了头发，还是能看到漂亮的红绳。

参考资料：

1.《红帮服装史》宁波出版社主编：季学源陈万丰

2.《70年代国营工厂女工人》纪录片探影档案局

3.《1980年的中国是什么样子的？》纪录片记录一夏

4.《中国服装变迁史－改革开放30年穿衣变化》纪录片1999年《生活》

5.《历年全民所有制各部门职工平均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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