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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3页）

南羡嗓音如冰：“我意已决。”

云曦呼吸顿滞。

几个字像是穿肠毒药，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疼如钻心，痛似蚀骨。

云曦咽下喉间苦涩，脚步踉跄地离开了无忧河。

回到月han宫，她坐在院中，神色忧伤。

在长生海救下南羡是误打误撞，但在相处的时日里，她早已懵懵懂懂地掏出了真心。

试问这天上天下，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心仪之人和夫君是同一人？

可南羡……

静谧间，一人走到她身边，柔声安慰：“公主，您与南羡殿下是天定姻缘，除了生死无法断的。”

云曦回眸，看着瘦小的少年叹了口气。

“小石头，我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是……他若不想，在百年前天帝下神谕时，他为何不直接拒绝，而要给我这百年期盼？”

小石头蹙着眉，沉默着不知再说些什么。

他乃月han宫内一块灵石，许是几万年间云曦日夜对他自语，竟叫他生出意识，修炼化为人形。

他是忘川谷中唯一关心云曦的人，却尚不懂情爱为何物，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半夜，南羡归来，却从踏入院中那刻起就不曾瞧过云曦一眼。

看着他冷漠的侧颜，云曦心口隐隐作疼。

但她还是起身，轻声唤住他：“南羡，你今日都没用膳，我让他们做些吃的给你可好？”

南羡脚步一顿，语气比这月han宫还要冰冷几分：“不必。”

言罢，他再无言，抬步回了寝宫。

身后的云曦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那丝绸的帕子像是要被攥碎一般。

她撑着石桌，眼眶通红，喉间哽涩，声音轻得随风而飘：“南羡，你到底想要什么……”

然而这寂静如水的月han宫，没人回答。

这一夜，云曦无眠。

其实过去的很多个夜晚，她都不曾入眠，无论醒来还是在梦中，她始终都是孑然一身，独自一人。

本以为南羡的出现会改变这一切，却不想，她先丢了心。

云曦心中郁结，隐了气息悄然来到南羡的寝殿外。

透过窗子的缝隙，她见南羡竟也未睡。

南羡坐在正厅，一手执玄天剑，一手执方帕。

他一瞬不瞬地擦拭着剑刃，剑面上泛着的han光让人不禁战栗。

南羡在忘川谷万年，云曦险些忘记，他本战神，该在战场上斩妖除魔。

却因一道神谕，不得不将剑入鞘，做一个无事的闲散神君。

云曦暗自咬了咬唇。

若回到战场上是他的愿望……那她甘愿成全。

翌日。

天将将亮，云曦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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