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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和微哂,表情里七分矜贵,三分清傲。既没对她这番遭遇表现出同情,也没对她看人眼光的差劲表现出怜悯。
只在她停下来时,抬眸看过去。
他眼神清醒,未染半分醉意,唇角微微勾起,似带了点笑:“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一句概括,笼统得有些不负责。
沈千盏追问:“这样是哪样?”
“你不像是走投无路就不继续往前走的人。”他起身,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进沙发里:“也不是受过一次情伤就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女人。”
他微低头,侧过脸来看她,单手解掉袖扣:“至于换男人如换衣服,这个话题我们可以深入探讨下。”
季清和挽起袖口,那双眼在黑暗里依然明亮有光,一眼不错地盯着她:“既然沈制片觉得睡觉可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沈千盏从他一言不合开始解纽扣那会就觉得心慌气短,眼下听他如此不要脸的邀请,简直目瞪口呆。
狗男人!不要脸!
她盛怒。
但理亏在话是自己说出口的,眼下半句苛责也无法理直气壮,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微仰下巴抬手松开领结,几步走到身前。
季清和俯身,鼻尖近到几乎与她相触:“沈千盏。”
“你在我这摔了这么多次,怎么还学不乖?”他伸手揽住她的后腰,把她困进怀里。一手带着她,就这么悬悬地将她抵在了毫无安全感可言的落地窗上。
沈千盏心跳一落,呼吸陡然一摒:“季清和!”
“在。”他声线压得低,脸微侧,微凉的下唇含住她的耳垂,那声音如鬼魅般,轻飘飘地问她:“说一句不喜欢不想在一起这么难?”
他齿间轻咬,如附蚁啃噬:“还是抛出段惨痛的曾经,试探我的反应?”
沈千盏的耳朵最是敏感,他的鼻息刚一靠近,她就心口发软,麻得心颤:“你以为我编的?”
“不至于。”他松开耳垂,目光与她对视:“你那些我来不及参与的过去,我不做点评。”
以沈千盏对季清和的了解,他这番话应该是嘴下留情了。但心里指不定在嘲讽她识人不清,愚蠢可笑。
她抿唇,固执辩解:“像你这样把别人的曾经当做笑谈,谁敢把真心交给你?”
“你也没打算交。”季清和揽住她后腰的手收紧,低声道:“不想去床上,这里也可以,反正也不是没做过。”话落,他低笑了声,嗓音低低沉沉的,像初醒时的慵懒,极为放松。
沈千盏还没缓过刚才那阵软劲。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原本掌心还微微带着凉意。他又是撩拨又是调戏,明明没有任何实际动作,她已血液奔腾,身体温热。
像沈千盏这种带点标签,自身又格外注重形象的人,常年不要温度要风度。没有暖气的地方,手脚冰凉,总像刚从冰河里打捞出来的。
一年四季,数年数季,始终捂不暖。
唯有去年六月在西安,他进入着,似笑非笑地问她:“你怎么这么烫,嗯?”
哪里烫?
哪都挺烫。
这些羞于启口的记忆在某个瞬间,令沈千盏忽的心软。
某些公众号可能也没瞎说,建立了亲密关系的男女,在某种意义上是打破了防卫壁垒,身连心,交托共鸣。
她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装傻:“季总,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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