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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环境本就无法适宜血族的生存,更何况,雾雾是理事长和血族孕育的孩子,体质更加虚弱。”
“理事长,让雾雾去血族住一段时间吧。”
林桐听到祁郁的建议,神色逐渐忧虑,“雾雾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我身边,以我的身份,是不可能踏足血族的,雾雾一个人……如果呆不习惯,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首要的,是让雾雾的身体尽快好起来,不是吗?”
“哪怕是分化后的血族,长期待在人族,即使是封闭无光的空间,身体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衰弱症状。理事长,您为雾雾提供再优越适宜的环境,也比不上让她去血族养一段时间的。”
林桐坐到床边,深深望着脸色虚弱而苍白的林小雾,眼里划过一丝不舍。
“我明白了。”
祁郁看着这对父女,沉思片刻,启唇道:“理事长,我不太明白,雾雾的母亲虽然已经不在人世,可她在血族那边尚有亲属,您为什么,从来不愿让雾雾去那边呢。”
林桐沉默片刻,他站起身,单手扶着祁郁的肩膀,将他带到一旁。
林桐道:“祁郁,这样说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无情。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我首先要做好的,是人类的理事长,其次,才是雾雾的父亲。”
“拿着人类的话语权,我时常会感觉惶恐,我要时刻都谨记着,从人类的利益出发,做好人类的表率。‘理事长’这个名词,不仅仅是由我来代表的,我周围亲近的人的行为,都会有所影响。”
“所以,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真正成为血族的一员。是不是非常冷漠,不近人情。有时候,我也会想,自己可能真的不配做雾雾的父亲。”
他看着祁郁,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飞快划过一抹精光,他语重心长道:“可是,为了守护人族的利益,我做下的决定,往往要摒弃情谊和道德。祁郁你……能理解吗?”
祁郁垂眸,“既然如此,那理事长当初为何要娶一位血族女子呢?”
林桐微微一怔,“或许,那是我做过的,唯一出格的事情。”
提及故人,林桐眼中流露出伤痛和怀念,语气也有些怅然。
祁郁:“……抱歉。”
“没事,”林桐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我们继续来聊一聊刚才的话题。虽然那是我情绪激动下提出来的,但也有我真实的期待在里面。祁郁,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研制出,可以彻底解决血族无法在阳光下生存问题的药剂?”
祁郁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虽然你我站在不同的领域里,但是,我觉得,你在想什么,我还是能大致猜到一些的。”
“当初的‘向阳’I号,是你在无人知情的情况下主动研制出来的。这是完全出自你自己意愿的产物。”
“我不相信,能自愿研制‘向阳’的人,会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向阳’这个名称,可是你亲自命名的,你不会没有想过,完美的‘向阳’,该有怎样的表现吧。”
祁郁轻笑,他静静看着林桐:“理事长,我记得,你曾经颁发过法令,命令禁止了这种性质的研究。”
林桐也朝祁郁露出笑意,“那是对旁人,你当然是那个特例。我从来没有禁止过你做任何研究,不是吗?”
“但是,这种效果的药品一旦问世,很有可能打破人族与血族一直以来维持的微妙平衡。理事长,您就不担心,这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吗?”
“只要你坚定地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只要‘向阳’牢牢把控在人类手中,你所说的问题就不会出现,反而会给人类带来难得的发展机遇。”
他继续道:“人类可以借此,解决困扰数百年的,不如血族富足的问题。”
此时的林桐,身上温润的气质已然不能覆盖他的精明与算计,像是一位标准的野心家,撕掉了和善的外皮。
他看着祁郁,眼含鼓舞和期待。
“祁郁,你能做到吗?”
祁郁回答:“很难。”
“‘向阳’I、II号的功效,都来源于一种甲类特殊药物成分,它在两族地界十分稀缺,并且,能发挥到的最大功效,就是‘向阳’II号呈现出来的样子了。”
“再往上走,就必须找到另一种成分,这种成分要做到的,是必须能改写血族的体质。我还……没有发现这样一种成分的存在。”
祁郁眯了眯眼。他没有将话说尽,其实他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只是还没有进入实验阶段,这只能算是自己的猜测。
更何况,一旦将他的这种猜测暴露出去,他很有可能将自己置身于极端危险的境地。
林桐略有些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鼓舞地拍了拍祁郁的肩膀,“没关系,我们还有足够长的时间,我相信你,可以一如过往,给人不断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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