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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电影恰好刚开始，是一部经典的港片，古惑仔大哥大那种类型。颜以西有些意外：“你喜欢看这个？”“嗯，”小朋友有点不好意思，“觉得他们很厉害。”颜以西来了兴趣：“哪里厉害？”“没有血缘的牵绊，但可以为了朋友为了爱人付出一切，就…很勇敢。”蔺巷东拿过一旁的抱枕抱进怀里，“就很有义气，虽然有时候会意气用事，但可以一起拼命的朋友很珍贵。”小朋友又轻声念了一句，“爱情也是。”……颜以西站在大人的角度告诉蔺巷东：“但是盲目的义气是没有用的，而且小朋友你这思维不对，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永远不要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哦。”小朋友曲着腿，下巴隔着柔软的抱枕搁在膝盖上。颜以西和小朋友并不熟，但他却似乎很能读懂他的心思，小朋友这一声哦的意思摆明了不同意颜以西的观点。算了，小屁孩总归是小屁孩，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人永远要最爱自己。颜以西抱着好奇地心态认真地看起来电影，看到一半想去倒杯水，转头发现小朋友就保持着蜷曲着的姿势睡着了。颜以西将杯子轻轻地搁在茶几上，而后侧头认真地端详小朋友的睡颜。睫毛又长又翘，皮肤又白又嫩，啧啧啧小朋友就是胶原蛋白多，不过就这皮肤，大把的小姑娘都要羡慕死吧。小朋友嘴唇厚度适中，看起来软软嫩嫩的，站在同性角度来说，一定很好亲。但是站在长辈的角度来说…颜以西拍了拍小家伙的手臂：“起来了，回房间睡觉。”“唔。”小朋友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大概是刚睡醒，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很软糯，“哥哥？”像是在梦里，这个人就在眼前。颜以西表情未变，见他醒了就拿起杯子起身去厨房：“去睡吧，明天我上班，早饭你自己看着办。”蔺巷东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乖巧地喊了声好。小朋友揉着眼睛，没有看到厨房门口，转身回头看他的哥哥。11和颜医生一起看电影这么令人激动的时刻他都睡着了，等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了。小朋友翻来覆去最后轻声起床看了许久的“追男朋友计划表”，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因此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颜医生早就去上班了。原本打算给自己煮个粥的小朋友走到餐厅却发现餐桌上摆着一个盘子，上头用另一个盘子压住了，不知道里面是啥。盘子上贴了一张便签，没有抬头没有结尾，只有一句“冷了就热热再吃”。小朋友小心翼翼地掀开上面的盘子，看到了两个被切成三角形的三明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是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吗？小朋友转身回了房间，先把便签妥帖地压在笔记本里，然后再拿着手机出去给两个三明治拍了一张照，等各个角度拍了一张才舍得把三明治拿去微波炉热。吃三明治的时候，小朋友把照片发给了印续，印续大概是在忙，一直没有回。等下午到了学校和印续碰面的时候，看到了印续脖子上的吻痕，就知道他上午在忙什么了。害，小朋友不爱恰柠檬。小朋友就这么在颜医生家住了下来，颜医生确实很忙，一周基本有两个大夜，一天门诊，两天手术。不过除了值夜班的时候，颜医生下班也就回家了，所以两个人基本保持着每天都能见一面。蔺巷东知道医生忙，但和颜医生住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医生这么忙。他发现颜医生虽然一开始就说没空照顾他，但以前他下了班会和朋友去酒吧，现在似乎都会直接回家，如果做晚饭也一定会带上他的份。颜医生也太优秀了，优秀得…有点累。小朋友想帮忙分担一点，第一步就是想学个做饭。虽然从小就自己住，但小朋友从小就长得可爱，小时候家里没人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的，长大了又不挑食，随便吃什么都可以。总而言之就是，作为一个十分独立的孩子，蔺巷东的厨艺技能…至今为零。蔺巷东想学做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印续，虽然印续不会，但是他对象会啊！这晚小朋友提前问过颜医生，不值夜班回家吃晚饭，他就想着给颜医生一个惊喜。不过由于害怕自己失败，他准备先拿自己练手，从午饭开始做起。印续对象是个老板，肯定没空亲自教学，但他亲手整理了一份食谱，让印续交给了小朋友。等锅热后，倒入油，大约两汤匙。“锅怎么才算热？多大的汤匙？”尽管印续已经告诉对象，小朋友是个直脑筋，所有用量不许写适量，要有一个标准，他对象也已经尽量写的详细，但架不住…小朋友脑筋实在太直。在继续求助和先尝试一下两者中间，小朋友最终选择了先尝试，毕竟实践才能出真知。嗯，我可以的。给自己打了一针镇定剂，小朋友决定上手了。结果吗…当然是一团乱。锅里的水没擦干净，油星子爆了一地，小朋友在家就穿了个短袖，白嫩的手臂上瞬间起了不少红点。颜以西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乖巧认错的小朋友，他烧糊了一个锅，打碎了两个盘子，毁了不少食材。颜以西找出烫伤膏，一言不发地捏着小朋友的手腕给他涂药。蔺巷东难过极了，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哥哥对不起，我明天去买新的锅还是盘子，你喜欢什么样的？或者我买一模一样的好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最后一句话带着着小心翼翼还有委屈。颜以西收好药膏，抬头看到小朋友眼角都红了，无奈道：“不会做的事情你不用勉强，受伤了不疼是不是？”“不是，”小朋友低头，“我就是想帮你分担一点，不想你那么累。”颜以西突然发现自己还握着小朋友的手腕，而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温度高得似乎有些烫人。颜以西松开了手：“没必要。”蔺巷东眨了下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眼睛里出来了。下一秒，头上忽然落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我可以照顾你，乖一点，听到没？”12“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印续连续说了三个冷静，小朋友还是有点兴奋，但似乎又怕被隔壁的人听见，声音压得很低：“你说他是不是开始对我有意思了？我觉得他刚刚说乖一点的时候特别温柔！”“我觉得应该是有戏吧，”印续心想能有哪个男人抵抗地了我们东东小可爱，“但是你也不能太着急，不要立马去表白啊！慢慢来，再培养培养好感。”“好的。”小朋友对于成功人士的经验是十分认同的，“那我接下去就继续按着计划表做吗？”追男朋友计划表上的“学做饭抓住对方的胃”已经失败了，作为小天才的蔺巷东头一次对自己的计划表表现出了怀疑态度。印续忽然想到了一句很哲理的话：“恋爱大概从来都是没有计划可言的，因为爱情本身就是意外，接下去你就忘记计划表自由发挥吧。”虽说印续让他自由发挥，但到了颜以西面前，小朋友还是有些紧张，说什么做什么总要想好久，虽然……常常没思考完就已经说完做完了。小朋友没有想过其实他不需要刻意做什么，最本真的他已经够可爱了。比如小朋友刚睡醒的时候很迷糊，有一次他一早有课，难得早起就遇见了还没出门的颜医生。小朋友出了门先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节又细又白的腰。伸完懒腰小朋友才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颜医生，瞬间觉得自己刚刚蠢爆了，极其不好意思且红了耳朵地喊哥哥早。说完就想逃去洗漱，结果被颜以西喊住，让他洗完漱过来吃早饭，一会顺道送他去学校。小朋友听了立马头也不回得跑进卫生间，并且大喊：“我很快！！！”再比如，有一天颜医生有个手术做的晚，手术之前就发微信和小朋友说了今晚会很晚回去，让他自己出去吃晚饭，困了就早点睡觉。做完手术很晚了，颜医生就叫了外卖请大家一起吃，有些人晚上还要值班，不方便出去吃。等吃完收拾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一直以为小朋友是早睡的，结果打开门发现客厅灯还亮着，小朋友已经听到动静跳进他的视线里，很甜地喊了声：“你回来啦？”颜医生独立地早，加上他父母也是医生平常也忙，所以就算当年在家里，他也没有收到过几句你回来了的问候。但自从小屁孩住了进来，“你回来啦？”“哥哥拜拜”的句子他已经收了不知道多少句，还包括那些其实可以靠微信传达却硬写在了便签纸上的话语。小朋友很小，或许他的未来他的感情不够安定，但小朋友又有些甜过头了。13“诶诶诶，这里。”颜以西看到了在朝他招手的汤旗，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有什么事一定要当面说？”“害，我说你怎么回事，现在没事都不能喊你出来喝酒啦？”汤旗十分不满，“最近这两个月喊你十次你最多出来一次，我说怎么回事，真被家里那小朋友迷住了？”颜以西懒得理他：“少和我扯，说正经的。”服务员及时送上了颜以西的果汁，颜以西喝了一口，汤旗还没说话，颜以西奇道：“怎么了这是？”向来游戏人间的汤大少现在满脸的灰败，非常不正常。汤旗忽然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闷了，喝急了，酒进了气管，呛出了一脸泪。汤旗抬手粗暴地抹去自己的眼泪：“艹，酒也和我过不去。”颜以西难得沉默，他大约猜到是什么事了。等把眼泪擦干了，汤旗忽然又笑了：“喂，下礼拜陪我去参加婚礼呗？”颜以西抽了张纸递给他：“得看哪一天，下礼拜我手术排的多。”“靠是不是兄弟啊！”汤旗说着就锤了颜以西一拳头，“你他妈有没有心？”颜以西看他又哭了，半是无奈道：“知道了大少爷，去。”汤旗一晚上喝了很多，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灌醉，颜以西架着他在门口等司机来接的时候，汤旗靠着他的脖子在哭：“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啊？以西，一样是竹马竹马，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啊？以西，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真的好难啊…我的心好痛啊…以西…我要是没有喜欢他就好了…”颜以西不知道该怎么宽慰醉鬼，最后只能拍拍他的头跟他说：“你值得更好的。”可是汤旗听了哭得更大声了，他说，可是那不是他。汤家的司机把人接走后，颜以西自己开车回家，等红灯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看了眼是小朋友，他就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面的隐约带着哭腔的声音吓到了：“哥哥，家里停电了…我有点怕…你可以回来陪我吗？”两个月相处下来，颜以西知道小朋友有点夜盲，而且有点怕黑，眼下也有点急，忙安抚小朋友：“在回来路上了，马上到家。今天要停电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的错。”一边安慰小朋友，一边想自己好像忘记交电费了。小朋友像是在极力忍哭：“没关系，我等你回来，大概要多久啊哥哥？”尽管他尽力表现地不在意，但最后一句话还是出卖了他的害怕。“很快，五分钟好吗？”颜以西也不敢挂电话了，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狂踩油门。好在夜深了交通情况良好，颜以西在五分钟后成功到达小区。电梯里有信号，但是不是很好，听别人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颜以西有些焦躁地捏着手里的车钥匙，嘴上却冷静：“好了，我马上到了，要出电梯了。”“好。““我到了。“颜以西将手指按上指纹识别处，大门打开，走廊上的灯光照亮了一点玄关，“我…”话还没说话，有人影从客厅奔向他，直直地撞进他的怀里。“哥哥，你回来了。”不似以往的欢快，这一次里面带着眼泪。颜以西将人抱住，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的背，让他平静：“对不起，我忘交电费了。”小朋友在他怀里摇头，还是掉眼泪。颜以西叹了口气，这么抱在走廊里也不是事：“乖啊。”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操控手机把电费交了。这是什么破设定，打着电话就没网络，不然他早能把电费交了，瞧把小屁孩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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