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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两人相拥而眠。
陆锦瑟贪恋地倚靠在裴年昭怀中,似要将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刻至骨髓。
“如果以前也如这般,该多好……”
裴年昭勾了勾嘴角,没有接话。
他抬手拂过她的五官,像在一遍遍描绘她的轮廓。
“今日你,很好看。”
陆锦瑟笑道:“再好看,过了今夜就不属于你了。”
裴年昭一顿,拧着眉背过身躺下,情绪不明。
心中的锥刺感跟着脑子里的抽痛接踵折磨着陆锦瑟,她小心轻柔地抬手环住裴年昭的后腰,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平淡无常。
“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
“你们不一样。”裴年昭沉声回应。
“哪里不一样?说一说好吗?”陆锦瑟的鼻尖抵着他的后颈,竭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蚀骨的疼痛。
冗长的沉默过后,传来了裴年昭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让我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你。”
陆锦瑟一怔,那刺痛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彻夜无言,直到天亮。
今日,是陆锦瑟和裴年昭相约去官府印章和离之期。
陆锦瑟拿好自己早就整理好的行李,走了出来。
裴年昭靠在马车边等她,深邃眼眸中藏着一抹浓郁的情绪。
“往后,你自己可以吗?”
陆锦瑟怔了怔,若她还有以后,大抵可以吧。
她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可以的。”
她走到裴年昭跟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率先上了马车。
官府。
两人将生辰贴与婚书一并递交上去,不过半个时辰,和离协议便办了下来。
“今定远侯裴年昭与陆府嫡女陆锦瑟平和相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离书上刺目的字眼让陆锦瑟眼眶涩痛,她敛住情绪将和离书折叠收好,望向裴年昭。
“谢谢你这些年的相伴相知……往后余生,愿你喜乐。”
裴年昭眸光幽深了几分:“你也是。”
再无言,二人心照不宣的转身,向左走向右行。
走了几步,陆锦瑟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甘,她转身叫住裴年昭。
“年昭,这些年,你对我真的没有半分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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